约翰是《洛杉矶时报》的摄影记者,专门负责抢拍重大新闻图片。这天早上,约翰被值班编辑的电话吵醒了。“洛杉矶南部突发森林大火,据称是反环保主义者故意纵火,这是个大新闻,你立刻去现场拍摄照片,争取8点前见报。”编辑急迫地说,“离火灾现场不远有个小型飞机场,这会儿很难找到驾驶员,但是我会尽力给你安排一架飞机。到时候,你多拍几张高空鸟瞰火场的照片,一定要把火势的凶猛和那种灾难感体现出来。只要能抢在其他报纸前头,我保证照片能上头版。”

约翰不敢怠慢,匆匆洗漱,抓起相机,驱车直奔那座小型飞机场。果然,机场的跑道上停着一架四座位的小飞机,整装待发。约翰赶紧停好车,跳进驾驶舱,坐到副驾的位置上,大声说:“出发!”正驾驶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神情紧张的年轻人,听了约翰的话,他似乎还有些犹豫,想说些什么。

这时,约翰从后视镜里看到有一个人正快步向飞机走来,显然其他媒体也派了摄影记者去火场抢拍新闻照片。约翰可不想跟别人分享这个机会。当机立断,他转头严厉地对飞行员说:“还磨蹭什么?我命令你现在就起飞!”这一招果然见效,年轻人立刻发动引擎,飞机展翅升空。  

这次起飞并不平稳。看来,飞行员还是个新手。约翰更觉得自己需要担负起领导的责任。他果断地指挥着飞机向火灾现场飞去。因为大火造成空中冷热气团分布不均，他们一路飞过去，可谓是险象环生，好几次，飞机差点就被摔得粉身碎骨，幸好，飞行员的经验虽然不足，但运气和胆量却不小，几次都化险为夷。飞机离火场越来越近了，约翰准备好相机，对驾驶员说：“尽量靠近那片着火的森林，开得稳一些、慢一些，我要开始拍照了。”

“为什么要拍照？”飞机驾驶员一脸茫然地问。

“废话！我们冒险飞到这儿来的目的就是要拍照。”约翰觉得这个飞行员真是蠢透了，“我是一名摄影记者，拍照是我的工作。”

“什么？”年轻人惊慌失措地叫起来，“你不是驾驶培训班的教练？”

约翰意识到出了误会，“你是培训班的学员？不是《洛杉矶时报》雇来的驾驶员？”

“当然不是，我本来是在机场上等教练的。你上来就下令出发，我还以为你是新来的教练呢。”

约翰手心开始冒冷汗，他小心翼翼地问：“你今天本来要学的是什么内容？”

“如何着陆！”年轻人绝望地回答。

 

（摘自《喜剧世界》2011年第11期）